初阳照积雪,色如胭脂水

【松原.】小老头给虎牙大猩猩的信

ooc,竹马向

傲娇的猫和执拗的迷弟,大概吧


正文:


给烦人的虎牙大猩猩:

我也不知道我今天抽的什么风想到给你写信,或许写到一半就撕掉了、烧掉了、被一阵大风吹跑了,长了翅膀自己飞走了也不一定。你若是有幸收到,一定要给老子认真看到最后。

村上信五,你真的是世界上最烦人的家伙了!从上学的时候就一直这样,烦了二十多年了。

不知为什么缠上我,明明都跟你说了我想一个人待着,却硬要出现在我眼前。

我好好一个归宅部,老拉着我参加什么社团。我看起来是擅长踢球还是游泳了吗?各种项目来了个遍,要不是知道你这家伙是个大天然,我都要以为你是故意想看我笑话了。

最后实在拗不过加入了声乐部,你再想想都你干了啥!整天球也不踢了,跑到声乐部活动室赖着,跟那几个吹长笛的妹子谈笑风生的,还当了什么声乐部副部长。你唱的歌能听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当上的,我们那个黑长直的大眼睛部长学姐绝对对你有意思!

太过分了,她明明是我的理想型!

然后呢?想想我就生气。一个好好的合唱比赛,别人都是以班级为单位加油助威。你倒好,拉着个全场最风骚的横幅,把我的名字写得那么大!搞得整个场子的人都知道[涉谷昴你是最棒的!]。

我不过被你滥用职权逼上阵,半途加入和个音的,这下你还让我唱什么?站在台上一口气差点没背过去!更别提你那加油声都快盖过歌声了。

明明我都那么直白的跟你说,你很烦人,我最讨厌你了。你却跟没听见似的,整天在我耳边吵。还总爱多管闲事,拉着我一起泡图书馆,一大清早扯着个嗓子在我家楼下喊我上学。

我当初好好的一个叛逆少年,被你生拉硬拽着拿了全勤!期末我都没一科是挂的,我后来都没脸在不良团体里面混了。

我也不是没想过摆脱你,但我每次一不理你,你就恨不得搬个小板凳,扎根在教室最后一排。拉着我的衣摆,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眼泪汪汪地问我为什么。

最过分的还是那个一天到晚找我麻烦的班主任,对你宝贝得不行。你总发呆没心思上课,他居然罚我抄课文!

为了不抄课文,我最后只能妥协,放任你继续烦我。

没想到我一放任你就给我得寸进尺,那天我回家,居然看见你悠闲地坐在我家沙发上看电视。还穿着我的睡衣,抱着我的小枕头。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让我家妙子那么喜欢你,和你聊起天来眼里连我这个亲儿子都看不到了,最后居然还留你在我家留宿了。你还真不知道客气,大喇喇地躺在我的床上,翻着我的小黄书。

要不是怕被妙子骂,我早一脚把你踹下床,打包踢回家了。

可恶的是我明明那么讨厌你,却所有人都觉得我们关系很好。

你踢球的时候摔倒了,有人特意跑到教室来告诉我。弄得我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不去医务室看你也不行。

你被老师留下来帮忙,老师跑到教室里把已经收好东西的我拽到办公室,说什么[反正你也要等村上,就留下来一起帮忙吧。]之类的屁话,谁跟他说我要等你了!

甚至是那些喜欢你的女生,一天到晚要我帮忙递情书,真的搞不懂你这只大猩猩为什么那么受欢迎。

下垂眼清澈好看,虎牙很萌,笑起来很可爱,意外地很温柔,认真的样子很帅,什么都能做好的样子……那些傻姑娘夸起你来没完没了的,可她们都被表象骗了。

你不过就是个胆小爱哭怕生怕寂寞的八重齿大猩猩!以前还没我高呢,软乎乎的,什么时候器用过了,进个鬼屋差点把我手骨捏断。

我以为我高中毕业之后就能摆脱你,想想当年也是太天真,你简直是我见过粘性最强的牛皮糖。

你上你的大学,我打我的工,互不相干就请麻烦退场好吗?你倒好,不带停的,转个身,粉墨登场又给我指手画脚。

[subaru你唱歌唱得这么好听,不当歌手真的太可惜了。]

[subaru你是我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最有天分的人。]

[subaru我们一起去东京吧,你当歌手,我当你的经纪人,我会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你有多棒。]

有必要这么麻烦吗?你到东京读书之后,在校园里再拉个横幅,豁出嗓子喊,不就所有人都知道涉谷昴是最棒的了吗?

妙子怎么就那么放心的把亲儿子交给了一只不切实际的大猩猩呢?

但你游说的功夫不错,再加上一天几次在我身边软磨硬泡,我也只好拎着个包跟你到了东京。

但东京和我们想象的太不一样了。这个城市有多少繁华,就有多少悲凉。有多少光鲜,就会有多少肮脏。

我不止一次想走,反正我的行李也不多,拿着一个包,买张票就行。你却每次都把我的包藏在身后,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的,拜托我不要留下你一个人。

要不是我嫌你哭起来太难看,我早就自己走了。

我们挤在小阁楼里,大冬天的把所有的衣服都穿在身上,却还是冷。你用被子把我裹成个球,怕我睡不着还老给我讲故事。

你真的是幼稚死了,我睡不着能是因为想听故事吗?

我缩在小阁楼里,一边弹琴,一边拿着跟房东借来的就录音机录demo。你就每天下了课,把demo往各个音乐公司送。

我们一直这样,你拿吃饭的钱买磁带给我,拿打工的前交房租,瘦得一身骨头还总没什么精神。我一直弹琴一直唱,唱到你毕业,却还是一事无成。

你那时跟我说什么来着?我有些记不清了,大概就大概电视里那种热血的笨蛋吧。

哦,对了,想起来了。你抱着我说,说我们再试最后一次,还不行,我们就回家。你在放学那条必经的小商业街上开个小酒馆,我可以小酒馆里唱歌抵酒钱。

但这次我们成功了。

像那种最没脑子的励志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我签了一家小型音乐公司,却因为一部电视剧的走红,顺带着红了主题曲。

可我不知道那到底算不算成功。

不过几年时间,那个一害怕就躲到我身后的怕生的hina,怎么会已经习惯冲到前面为我挡下一切了呢?

你带着笑意和我说,说我可以好好地做我喜欢的事,不用担心其他的。

我不用应酬,不用去各种酒席上赔笑脸,不用上各种不尊重人的娱乐至死的综艺节目,不用和同行恶性竞争口蜜腹剑,甚至连商演都可以不接。

因为我有你,你是全世界最好的最优秀的经纪人。

可是我讨厌你。

所以我还是走了,在你应酬喝酒胃出血住院的那天,没跟你说,也是像现在这样,留了封信,收拾东西离开了东京。

我没想到我离开的时候行李会这么多。也可能是我太贪心,所有牵连着回忆的东西我都带上了,可我带不走你。

回想起来我那封信的内容真的很过分,我从来不知道我能说出那么恶毒的话。

我说我受够了每次演出都唱一样的歌,受够了没有隐私和自由的生活,受够了那些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嘴脸。

我说我受够你了。

我说我受够你的自私,受够了你的干涉,受够了你把出人头地的愿望强加在我的身上。即使我清楚知道不是这样的,但我还是这么说了。

因为我怕你来找我,你一来找我,我就想跟你走。

像当初跟你到东京一样,不顾一切不惧未来。

因为我相信你,或者说,我该死的只相信你。

所以我逃得远远的,我怕你找到我。换掉了电话,改了邮箱,断了一切和你共同的联系网,我甚至没有告诉妙子我具体的住址,毕竟你们关系那么好。

不知道你这个爱哭鬼又流了多少泪,但我把那个从小跟到大的抱枕留给你了,以前我不在家的时候你抱着也能睡着。

可是离开了你之后,我才知道我有多依赖你。

我竟然连吃饭都能忘记,收拾屋子竟然是件这么麻烦的事情,隔壁房间住着的那个小毛头老是放一些节奏恼人的破歌,我想去理论却没有你给我壮胆。

那天我在家整理那堆压箱底的衣物,却发现我的衣服里夹杂着一件你的睡衣。

我停下手里的工作,抱着那件睡衣发呆。那件睡衣还是我给你买的呢,印着一只巨大的丑到要死的大猩猩。

看着那只大猩猩我脑子里全是你。

你笑起来的样子,你哭起来的样子,你给我做饭柔声叫我起床,你给我挑鱼刺,你听我唱歌一脸痴迷崇拜,你给我讲鬼故事把自己吓哭,你累得昏睡在副驾驶却因为我一声咳嗽醒过来一脸忧虑,你为我挡酒档应酬,你躺在病床上时的苍白脆弱……

我一直想你,从午后到深夜,又忘了吃饭。

这都要怪你,是你把我变成这么没用的人。

对了,你要是再来跟我要你的睡衣,我也没办法还给你了——我的眼泪鼻涕已经把它毁成了一块抹布。

但我总归是要习惯没有你的生活,是我主动离开你的,我要对这件事负责才行。

我找了工作,白天教小孩子弹吉他,晚上到酒吧里唱歌。我想唱什么就唱什么,钱不多但也自由。那个学琴的孩子也可爱,下垂眼水汪汪的,声音软软的,一声subaru,就算他一首歌只对了两个和弦,我也对他凶不起来。

我总是能从妙子那里知道你的近况,你还是找我了,但好在没有执着太久。之后你依旧是那个金牌经纪人,人见人夸的村上信五君。

你还是那副我看不惯的拼了命的完美模样。

时间过去了好久,我一天三顿规律饮食,家务琐事得心应手,隔壁那个小毛头也已经变了样,上次在电梯里碰到,活脱脱一个阳光小青年,穿着正装笑眯眯地和我打招呼。

但你还是好烦人,老来梦里吵我。

我居然还被你传染了,变得特别敏感爱哭,上次不过一场暴雨打湿弄脏了我刚洗好的衣服,我居然能一边重洗一边掉一个下午的眼泪。离开东京之后我就患上了失眠的毛病,一定是因为你霸占了我的贴身小抱枕。

但我还是一个很负责任的人,因为弄坏了你的睡衣,我之后找了个时间去商场给你又挑了一件。上面印着一只可爱的大猩猩,但没有我梦中的你可爱。

奇怪,我已经是一个随处可见的初老大叔了,想必你也好不到哪去了吧,怎么会可爱呢?

写了好久手好酸,好累,我要去吃饭了,吃完饭再睡一觉,这封信应该就到你手上了。

你要是想找我拿你的新睡衣,就回家吧。

我在大阪开了一家小酒吧,就在我们一起走过无数次的那条街上,章鱼烧店的旁边。

你来喝酒,付钱就行别唱歌了。记得顺便把我的抱枕带来还给我。

但愿你依旧是那个烦人的村上信五。

                                                                                               累了的小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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