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阳照积雪,色如胭脂水

【all雏】小祖宗(3)

ooc,ooc,ooc

我的脑洞明明既虐又狗血,写出来却像开玩笑似的,干涩无趣。

反正这个故事还且写着呢。随缘。

狗子,我更了,你再催我,同归于尽。


正文:


不知怎么的今天他的兴致很好,折腾了我半天,完事还抱着我聊了起来。

我在吴侬软语中只剩惶恐,我在想这跟断头台前的满汉全席会不会是一个性质的。

“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他总这样,一高兴就问我想要什么。但我已经被折腾得头昏眼花,全身乏力,没工夫陪他玩风花雪月的假想游戏。

“我想要钱。”我没好气地想故意粗着嗓子说话,结果开口全是沙哑的气音,还带着该死的哭腔。

他没有因为我的直白和不解风情而生气,反而轻笑着揉捏起我的脖颈,像安抚一只猫,从背后把我抱得更紧了。

他间歇性无来由的温柔让我疑惑是否午时已到,自己命不久矣。

第二天起来,横山早已没了人影,我趴在我那张昨晚吱哇乱叫的小床上,全身酸软累得连眼皮都不想抬,可手机里的待办事项几乎占满了我那翻盖机的内存。挣扎起身准备冲个澡抖擞精神,但镜子里,身上各处散落的吻痕和肩膀上的牙印吓了我一跳。

我的这间小破屋坐南朝北,地处下坡四面高楼,导致采光极差,哪怕外头日头正毒,屋子里也晒不到什么太阳。刚才进浴室懒得也伸手开灯,昏暗间还以为长了什么红疮荨麻疹之类。

我退回去把灯打开,坐在浴缸里看着大腿内侧的斑驳,我猜横山属狗。

全身的酸软用温水治愈得七七八八,这一身暧昧痕迹突然让我想起涉谷。不知道这种类型的皮肤症状他能不能治。不知道我现在这副样子能不能毁了他那副恹恹的神色。

想什么呢!

把头浸入水平面以下,本想借由清水让脑子清醒,最后却泡得头昏脑涨。

如果横山有一天在公司内部搞一个爱岗敬业的推选,我担保光全勤这一奖项,我的办公室里都会贴满小红花。

半躺在办公室的转椅上,柔和的阳光顺着观叶植物的缝隙透进来,少了曝晒的凶狠,竟舒服得让我不停打着哈欠,连发梢都跟着慵懒起来,软软的趴在额前,头顶还异军突起翘着几根顽劣分子。

我却没有时间多做打理,整个公司都处于戒备森严紧急应战状态,连轴转地开会讨论,全为了晚上的饭局。

有时候,饭局的重点不在吃什么,而在于,和谁,借着吃饭的由头,谈什么。

这次的饭局就是,和制片方、投资人、剧作,谈合作。推杯换盏间,能成事儿,也能坏事儿。可以说,饭桌上没有一个人是打算认认真真吃饭的,真浪费了我花在菜品选择上的时间和心思。

所以那天晚上为了不浪费五星级饭店的佳肴,我全程注意力都在菜上,喝酒也是来者不拒。正事还轮不到我来商讨,横山从进屋起话就没停过,我也是第一次发现他能情绪高涨成那样,即使看起来有些刻意勉强。为了当更优秀的僚机,我能做的就是在吃饭的空档积极活络气氛,让整个场子显得热闹。

但吃着吃着,我觉得有些不对。身边的人靠我越来越近,说着话,刚开始手还算老实,只是时不时拍拍我的背。后来又改成抚摸,可第四道菜还没上桌,那只胖手已经顺着腰摸到了我的大腿。

我转过脸,对了,就是这种形象,地中海加上垂死挣扎的条形码发式,油腻腻浮肿的脸和啤酒肚。电视剧里脑满肠肥的色鬼就是这样!果然艺术来源于生活。

我对上他的眯缝眼,想悄悄拉开点距离,打掩护似的全力扯出一个笑。他却忽的凑近,呼吸间的酒气喷到我脸上让我作呕。

“这次的新戏投资很大的,你想演个什么角色,来,和我说说。”说话间他的手滑到了我的腿根。

这几年大大小小的应酬我也算见过些世面,低头呼吸了点新鲜空气,仰起头笑道:“您弄错了,我不是演员,只是个小职员,抓来凑数的罢了。”我对自己的商业性笑容很有信心,即使我的胃在翻涌,表面也不会产生一丝崩坏。

地中海手上一顿,随后讪讪地收手转身,开始骚扰另一边的人。

我抬头看向主位,正对上横山的视线,锦户坐在一旁已经显得兴趣缺缺。我暗骂自己,有什么可担心的,谁敢在横山面前动他的弟弟,除非脑子进水。

横山一直没有移开视线,我冲他勾起嘴角。

看吧,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新人了,知分寸懂进退。我甚至有信心,只要这地中海不明目张胆到当场拉开我的裤链,或者拿手伸进我的胸口,我都能若无其事地和他谈论前几天足球比赛的十佳进球。

我还是高估了我自己。

之后的时间,那种恶心的感觉一直到没有离开,什么山珍海味都塞不进我的嗓子眼。再加上一轮一轮敬酒,我走向洗手间的时候,有种自己像个晃荡的酒瓶子的错觉。

我在隔间里吐到后来只剩干呕,又缓了一会儿。出去的时候,正碰上地中海。他看到出来的人是我之后,突然贴近,拦腰把我抱住。该死,要不是身体还有些酸软,以我的身手,绝对不会让他擒住。

我被猛地一撞,后腰硌在洗面台上,疼得龇牙咧嘴。相比气愤的情绪,更多的是后悔。后悔太早把胃清空了,否则非得吐他一身。既解气,又好摆脱困境。

而现在他的头顶正抵到我的鼻尖,一股油臭味,我又想吐,喉咙发紧,一边发出撕裂声,一边让我难以呼吸。

扭紧拳头暗自盘算出手的时机,在心底模拟计算出手的力道,好让反抗明显是正当防卫,且不至于让我承担医药费。

“濑田先生,您这是在干什么?”横山冷冷的声音突然出现,地中海一下子松开我,转身和横山讪笑着打招呼。

我望过去,横山站在门口,暖调的灯光给他镀上了一层毛绒绒的柔和的光圈,但他表情可怕。他一步步走来,隔开了我和地中海,站在我的身前,朝他开口。

“我们是一家正经公司,如果您抱着什么奇怪的念头,我想您是来错地方,找错对象了。”

按照电视剧的流程,我应该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满眼感动和崇拜。可惜我现在视线里只有镜子里的自己。

方才挣扎走动间散开了几颗衬衣纽扣,胸口裸出的皮肤发红,锁骨处一排深深浅浅的牙印和暧昧殷红的吻痕。

是,特别正经。

刚才还打着哈哈的地中海面色不虞地走了,留下我和横山。不知为何我偏在此时局促,背过身把我的扣子一颗一颗扣好,才发现自己竟手抖成这样。

我花了不断的时间整理着装,转过身,横山却还在原地,还一直看着我。这实属稀奇。平时只要一对上视线,他总是飞快地移开,留给我一个侧脸,今天却一再和我相望。我更加手足无措,开始没话找话聊。

“这么巧,也来厕所啊?”原谅我搜肠刮肚只想出这么一句废话,我从未觉得自己这样口拙。我也实在想不出洗手间里能怎么闲话家常。

而且,我觉得肯定坏事儿了,还是因为我的原因。下意识地道歉,并开始出谋划策以期减小影响。一直沉默的横山突然出声,声音很轻。

“没事。”

怎么会没事,就这次饭局的前期准备工作和紧张程度来看,绝对有事。

可横山已经这么说了,且看样子不打算追究问责,我也是真的感激。但他就那样一直看着我,让我浑身都不自觉僵硬起来。为了摆脱这种面面相觑沉默的尴尬,我又开始找话聊。

“真巧,好像我们第一次接触也是在洗手间,情况也差不多,那天我也喝了很多酒,然后……”“不一样。”横山突然插话,打断了我,“这不一样。”他显得认真,语气肯定。

“那里不一样?”我几乎脱口而出。

横山欲言又止的样子,眉头拧在了一起,转身离开之前又留下了一句近乎微不可闻的[不一样]。

我想我可能惹他不高兴了,但我是真心想问,也认真在想。

他说什么不一样?不一样吗?到底,哪里不一样?

然后我就顺理成章地失眠了,胡思乱想直到深夜,睡醒的时候已到中午。

幸好从今天开始我有五天的假,本就是长期加班之后的集体员工福利。而我比其他员工多出三天,托了那位海神的子民——锦户亮同学的福。

他心血来潮想起一出是一出,拿着不知道那儿淘出来的旅游指南,嚷嚷着要去世界另一头,享受宝石一般的沙滩,在落日的余晖下追逐夕阳色的浪花。

反正这种文案在我看来,百分制只能打8分。他高兴就好。

现在那两位祖宗应该已经在追浪花了,我这种小杂鱼就在这儿自然风干吧。

但我家潮湿到我快要发霉了。

吃完饭之后,我放着垃圾综艺瘫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混到下午。最后用尽全身力气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没想到无所事事,浪费时间的感觉还挺好。

但即使是颓废,也要松紧有度注意分寸,我晃悠悠站起身开始整理。

把攒下来的换洗衣物扔进洗衣机之前,我从一件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张废纸。废纸上的字迹有些模糊,在我打算把它扔进垃圾桶的前一刻,才辨认出[舞台剧]这几个字。我一下想起了那瓶蓝幽幽的波子汽水,眼眸闪亮笑起来傻里傻气的卷毛青年。

挺大个人了,字儿跟小学生似的。

[丸山隆平]

名字吗?真厉害,第一次看见能把自己的名字写得这么丑的人。

我觉得好笑,心情也跟着好起来。心情好起来之后,我决定去瞧瞧那个卷毛的演出。

不过……我捏着手上的纸片有些怀疑,就凭这玩意儿真的进得去吗?

我还是多虑了。

这个小剧场偏僻得可怕,连问了几个路人都摇头,手心的温度和汗已经将纸片糊作一团。我正准备放弃,沿途随便找个小酒吧蹉跎时光,一位老大爷就站出来亲切地给我带了路。

然而兜兜转转,好不容易来到大门口,我却没有胆量走进去。放眼望去,里面黑压压的一片,如同一个异世界的结界。整个建筑的风格和破败感,和记忆中游乐园的鬼屋如出一辙。

我不断给自己找着离开的借口,最主要的是,手里的入场券也已成一团纸浆,想进也进不去呀。

嗯,这个理由非常完美,可惜我动作太慢,刚刚那位引路的老大爷悠闲地晃进了售票处,坐定,从窗口探出头来,笑容满面地对我摆摆手:“进去吧,快开始了。”

盛情难却,我只得壮着胆子往里走。

这么一位和蔼可亲又乐于助人的大爷,没想到还会吹萨克斯风,真是深藏不露。

我一边走,一边觉得,这个小剧场离倒闭不远了。

残破不说,上座率也是很惊人。演员绝对比观众多,甚至还有很多中途离场的。可我却看到了亮灯谢幕,不知不觉已是满脸泪水。

舞台上没有什么傻乎乎的青年,只有一位悲剧式的英雄。

他目光坚毅,浴血而战,与世人的口诛笔伐相争,与不公的命运相抗。不远处就是梦中的乐土,小河流水落英纷扬。而他却倒在了梦境的寸前,满身疮痍无处为塚。

演到最后,台上的喜怒哀乐,仿佛只为了我一人。

而我也完全置身其中,只为了他的喜怒而揪心,只为了他的悲欢而动容。

他是冷光调下的艺术品,身段功底,眉眼神采,乃至坠落之时的姿态,都迷人得像是为了舞台而生。

我坐在远处,用指腹抹开脸上的泪水,站起身。

迷人的英雄正款款走来。

他脸上是半干了的舞台妆,红黑色调的油彩顺着汗水蜿蜒,随意间又似遵循着什么既定的章法。犹如古老的图腾符咒,渗入肌肤纹理,绕过柔韧筋脉,化开骨血诱人的猩红色,穿透心口刻入肌底,描摹勾勒出一个蛊。

他眸子里闪着光,向我伸出手,正想说话,却先一步被我说的话吓到。

说出口的话尾音还在嘴边,我就恨不得扇自己耳光。

我绝对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了,或者是最近吃的皮肤药有胡言乱语的副作用。

我向神祷告,请让语言可以具象化,就算是具象化成蟑螂,我也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吞回肚子里。我甚至想到一死了之,好逃避这种羞耻的场面。

“我想睡你。”

言之凿凿,声声在耳。

最可怕的不是我说错话,而是面前的青年目光闪烁,在一阵发愣中红了脸,最后,咬着下唇坚定地望着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让我去死吧。


tbc.


顺便征求一下最后给hina配个什么cp

如果没人理我就自暴自弃开启隐藏剧情,把hina许配给助理小哥

 
评论(11)
热度(57)

© 野生烤地瓜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