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雏】小祖宗（21）
一点存货，这下真的弹尽粮绝
最近被考试折磨，成天痴痴傻傻
我已经江郎才尽，憋不出什么有意思的情节了
正文：
“不要。”
没有任何犹豫，脱口而出。
我挺直了腰杆，落落大方转身离开，装作一身傲骨，实则心虚至极。
他说想和我在一起。
这句话我看得懂，听得懂，但除去字面上的意思，他想表达的，我搞不懂。
什么就在一起了？为什么就在一起了？
事发突然，像是一本小说被撕去了重要章节，起承转合掐头去尾，还没回过味儿来就迎来了皆大欢喜的大结局。
看得我一头雾水。
这情节我不可能满意，也没法儿开心。
我才说我爱他，他就要和我在一起？
我该夸他善解人意，还是该奖赏自己坚持不懈终达善果。
怎么可能？怕是有诈。
说不定这早已走上人生巅峰的总裁大人心血来潮随口一句哄我开心，又或者他本就恶劣地想要戏耍一番看我笑话，再或者他突然觉得我实在可怜所以大发慈悲，转过身去必定反悔。
我在脑中过了无数种可能性，横山的性格人设也千差万别，但怎么想，结果都是不好的。
也不算，其实也有那么几个可能，他真的莫名其妙突然爱上我，但每一个细细想来都像我痴人说梦。
退一万步说，哪怕这些可能占据了我所有猜想的百分之九十，我也不能答应。
我赌不起。
在钢索上走路已经够累了，我还哪敢给自己雀跃的勇气。
我其实没有看起来那么大大咧咧，我胆小的要命。
岌岌可危总好过万丈深渊。
回到我的办公桌前，桌面上的手机屏幕提示一直在闪。我看了一眼，大仓来的短信。
我的天，又来了个添乱的。
我逃避似的将手机翻转往桌面上一扣，拉出键盘摆弄起明天例会的文件。可没一会儿这手机倒是改震动了，震得我打字手都是晃的。
无奈接起，快步到走廊偏僻处，大仓的声音倒是活力十足。
“信酱，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吧。”
自从那次酒店一别，我对他的邀约全数拒绝，但他却丝毫没受影响，屡战屡败，愈挫愈勇。
我正想着用个什么借口再把他搪塞过去，转身却看见横山在走廊的最角落，靠墙站着，手里的烟燃了一半。
他看见我了，立刻将手中的烟掐掉，大步向我走来。
刚才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我强撑着不显慌乱，没有余力在意他的表情。现下我却觉得他的表情挺耐人寻味。不像是被拒绝的气恼，也没有平时那样的闪躲。反倒是，坚定，坚定得让我有些畏惧。
我和他像是在大草原上僵持的食物链中的两环，明明是我拒绝他，我才应该是顶层的那个，可他的眼神让我觉得，再有三秒，等他到我面前站定，我便是那掠食者口中的弱小颤抖的羔羊。
他正一步一步靠近，气势逼人。
我又想逃，可这氛围太过浓厚，我定在原地迈不开步子。
于是我说：“大仓先生，您好。”
声音足够被他听到，他果然将步伐顿住。
然后我再接再厉：“我接受您的邀请。”
电话的另一头，大仓惊喜非常，所以忽略了我僵硬的语气。
我将电话挂断，再次转身，投入办公室忙碌的氛围里。
再次把横山留在我的身后，我确信这次我的背影比上次更加自然从容。
大仓发来的地址是一家烤肉店，我曾提过一次，这家店不接受预约，店主的开店时间也随心所欲让人捉摸不透。
不用想，这位小祖宗肯定是下了不少功夫，以势压人还是用钱砸人，我认为都有可能。
他问我能不能到公司来接我，在短信的最后，还加上了一连串的爱心图标。
我的回答很简洁，不用。
我认路，不需要人带。
这城市交通便捷，四通八达，也不怕我去不了。
而且，他来，万一遇上其他小祖宗，我再能糊弄也承受不了。
又看了一眼，确认无误后，我加紧工作。
说实话，我并不喜欢信息里的那些表情图标。
或许是我太老土，太沉闷，跟不上现在的流行。但总是看不惯。哪怕在字里行间塞满花花绿绿，发信息的人真实的心情又有谁能够知道。或许快活热烈背后他一脸冷漠，或者谈笑风生的内在他泪流成河。哪怕用一整个屏幕的爱心去堆砌，不爱就是不爱，骗不了人的。
但我不讨厌大仓用，因为他真的，笑得与他发送的图标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坐在那里吃肉，他坐在我身边呵呵呵地傻乐。
说他最近的工作，最近的生活，说他有多想我，说他见到我有多开心……反正嘴一直没停在说，我确定我最后一个人把我们两人份的餐全吃了。
我吃饱了，刚想要站起身，他凑过来抱我。
我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得一愣，几乎是在他碰到我的一瞬间，弹开了。
说实话，我还是觉得不自在，每当他靠近的时候。
我会想起那天在酒店里，我们发生过的一切，肌肤缱绻坦诚相接之后，我总觉得尴尬。
所以才一直躲着不和他见面。
他看起来有些受伤，收回手臂，安安静静地坐着，端起酒瓶子把最后剩的一点瓶底仰脖子喝了个干净。
我也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只能陪他并排坐着。
可没一会儿，还没等我想出安慰他的词句，他就再次满血复活，兴致勃勃地说着要去中心公园的广场上看烟火。
不年不节的，哪儿来的烟火？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站了起来，拎起包就要往外走。见我坐着不动，上手要拉我的时候，很明显地迟疑了一下，又若无其事的收手，改作快步走到门口，耐心地等我行动。
我觉得抱歉，不忍心看这个原本无忧无虑的混世小魔王变得畏手畏脚。
我很感谢他这么在意和尊重我的感受，但我觉得其实没这个必要，他让我有点心疼。
所以我走过去，主动牵起了他的手。
看他又惊又喜有些呆愣，我却反而更难受了。
等到了广场，我才发现，我错了。
有钱就有烟火。越有钱就越盛大。
我和大仓站在深夜的中心公园的广场正中，观赏了一场华美绚丽的烟火盛典。
真的，幸亏是在深夜，灯光昏暗的也没多少人。
要是时间再早一点，人再多一点，我都没有勇气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手拉手一起看烟花。
场面诡异也就算了，主要是丢不起这个人。
幸亏烟花这东西虽绚烂，结束却寂静而潦草。
天空暗下来之后，我更看不清大仓的脸了。
可他不知从哪里又掏出个手灯，光线柔和，将他的脸映得动人。
别是告白，别是告白，别是告白……
尽管我在心里默念了千次，可事情却不偏不倚地往我能想到的最混乱的地步发展。
“信酱，我一点都不比他差。”
他很认真，深情中又像带着恳求。
虽然这句话里的“他”并没有明确指向，但还是让我呼吸一顿。
“我比他更适合你。”
大仓一字一句地说道，伸一双手把我环在他的臂弯之间。那盏手灯也绕到了我的背后，我已经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的轮廓就在我鼻尖咫尺的地方，更深露重的寒气混杂着呼吸间的湿热气息，让我心头复杂。
“我不会优柔寡断地让你煎熬，也不会暧昧不清地让你难过，更没有所谓的心头最爱来让你屈居人后。”
不得不说，大仓平时嘻嘻哈哈的样子，看得却比我想象的要通透明白。
他将所有人物关系全部掌握，正经分析起来，字字句句全往我心口上戳，分毫不差的残忍。
我想从他双臂间挣脱，却被他锁得更紧。索性放弃，把脑袋搁到他肩膀上，任他还能说出什么令我揪心的话来。
大仓的嗓音越来越温柔，却像是幽静山林间清冽温泉水下浸泡的刀刃，隐隐冒着寒光。
“他只会让你难过。”
嗯，你说的没错。
“但我不会。”
这倒难说。
“我从第一眼见你，就认定你了。”
为什么？
“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我就不行吗？”
我刚想回答，却又被他打断。
“我长得也好看啊！我也很有钱啊！”
他越说越激动，连累我在他怀里快要透不过气。
我发不出声音，但拼命挣扎。
我只想告诉他。
这不是钱的事儿。
从来就不是。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