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阳照积雪,色如胭脂水

【all雏】小祖宗(4)

ooc,第一人称

情节越来越诡异了……但我控制不住我寄几啊

这个故事真的,很长很长很——长——,自寻死路orz

算了,信马由缰,随缘吧


正文:


假期的第三天,我依旧赖到过午。

锦户这几天也没闲着,更新了一大堆动态,虽然每张图片上的海在我看来都和濑户内海沿岸相差无几,但每一张照片里的他都笑容洋溢。

他还给我发了好多他和各种长相怪异的深海鱼的合影,跟我抱怨这里没人给他挑鱼刺,吐槽连吃了好几顿面包和奇奇怪怪的汤汤水水,说自己想念炸鸡块和中华冷面。

他冲我撒娇,我也乐得逗他,一面安慰他再忍几天,全心全意享受大海。一面在每次吃饭前,给他发各种我正在吃的食物的照片。我都已经能想象他在地球的另一边追着浪花却一脸委屈。

横山未与我联系,就连他平时发给我的那种不超过三个字的信息也没有。这也不算意料之外,毕竟前几日才单方面与我不欢而散。

我这几天吃得格外精致,才有向锦户炫耀的底气。我没有把自己的整个胃交给外卖,全是丸山的功劳。

他在我家住了,这是第三天。

最近几天我一直在补眠,醒的时间不多,清醒的时间更少,没来得及捋顺前因后果,就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慵懒日子。

我坐在床上开始回想。

那天乱说话之后,我马上逃跑了。这是我在短时间内思前想后趋利避害选择出的最好的解决方案。而当时脑内生成的其他方案,不是在找麻烦,就是在找死。

我全力冲刺,逃命似的大概跑出去了五条街。但我忽略了一件事,我进来的时候有萨克斯风老大爷的带领,而我逃跑时全凭感觉。所以在摆脱了一个困境之后,迅速陷入了另一个。

我迷路了,且天色已晚。

我一直走,一直在猜想这条巷子我是不是刚刚走过。走着走着,开始跑,跑累了,靠着墙蹲下来,哭了。

没办法,是人都有弱点。

我怕黑,我怕鬼。

现在的情景算得上直戳命门。

我抱膝埋头,哭成一团像只鸵鸟般逃避着,好在丸山出现了。

他轻声询问柔声安慰,牵着我的袖口将我带离了那片让我无措的黑暗。一直到地铁站口为止,笑容浅浅的周身都是温柔的气息,温暖又令人心安。他施施然向我道别,仿佛我之前的失态与失言都不曾发生。

然后我就把他带回家了。仔细想来好像根本没有什么前因后果,本应显得突兀却又如同顺理成章。

我可能真的是吃错药了。

而他也甚至是没做思考的样子,直接点头答应了我的邀请。

在地铁上的时候我们并排坐着,他一直牵着我的手,相抵的掌心柔软滚烫,所幸末班的地铁并没有多少人。我的脸一阵阵的发烫,不敢抬头他。我想我们对接下去的故事情节了然于心,即使我们再没有说过一句话,也能预料到终点站会是在床上。

我是真的想睡他。

突如其来的欲念,强烈到让我觉得可怕。

或许是被舞台上的光怪陆离迷了眼,亦或者是被触手可及的温暖扰乱了心神,反正这一切都不正常。

微凉的晚风吹不散混沌与燥热,下车后刚站定,我便拉着青年飞奔,耳边只剩下呼呼的风声,我越跑越快,不在乎身后的人是否跟得上,不在乎白日里拼死支撑不曾歪斜的脊梁。

这一切绝不正常,为什么偏偏在这一刻崩溃。

可能我早就已经不堪重负,连日来的涣散便是佐证,揣着那颗摇摇欲坠的自尊心真的太累,压抑那份卑微的悸动真的太累。

十指交缠的灼热兴许是最后一根稻草。

找一双手相拥,找一双唇撕咬,找一副躯体交缠,找另一个盎然鲜活的生命消磨骨子里涌出的疲颓。就算是累,也是放纵声色沉迷享乐的过错,不是因无望的交集和再无希冀的梦而颓唐。

从空虚里溢出黑色的腐水,湮灭斑斓的色彩,用焦炭灰烬般的心口作土壤,抽出荆棘似的藤蔓向外生长,划破皮肤鲜血淋漓,挑断神经麻痹大脑。

正巧他经过,我要他填上我的内里空洞,像一支药性凶猛的注射药剂,我不在乎疼痛和副作用,只求立竿见影。

省略掉羞涩暧昧和礼节性的试探,直奔主题的桃色挑衅和灼热掠夺。从关上门为起点,到浴室的盥洗台为中转站,一路上我们把对方全身上下能摸的不能摸的地方全揉搓了个遍。似两只进攻性极强暴虐的野兽,焦急着想化作一起。唇齿口舌间滑腻的搅动,喘息声溢满整个屋子。

走火的前一刻他却扶着我的肩膀支起身子,小心翼翼地开口问我,能不能先洗个澡。

他脸上是未褪尽的油彩,怯生生的表情完全没了撩起衣摆把手伸到我胸膛抚摸时迷离性感的样子。

其实我并不在意那些色彩和汗水,但他却像是极怕把我弄脏。他的眼神真诚到让我说不出拒绝或打趣的话,啃上殷红的唇瓣伸出舌头舔过他唇下的痣,把身躯一滞的他留在浴室里,反手关门。

我躺在床上,通关着小游戏打发时间,没过多久他就出来了。

穿着那套用作睡衣洗到暗色发灰的高中队服,一颗熟透了的样貌可口的番茄径直来到我身边,躺下的时候那张小床发出了金属摩擦刺耳的响声。

我本抱着缠绵至死的心思,可真当一个带着清爽水汽的青年在身侧躺倒,红着脸把我揽到怀里的时候,我却觉得罪恶。就算我想堕落,也不应该拉着不相干的大好青年来垫背。

我回抱住他,拿脑门靠着他的肩膀,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

“睡觉吧。”我自顾自的说,也自顾自的睡去,享受他身上的清甜的香气。

明明用的是一样的沐浴液,他却用出了和我,和横山截然不同的感觉,让我不自觉依赖的感觉。

但是。

睡就睡吧,唱什么摇篮曲啊!我并没有很想听好吗。

我的回想正以吐槽做着结尾,丸山就把午饭端上了桌,在下午三点的时间点。

他什么都由着我,也不曾多问,哪怕是我几次做出撩完就跑的缺德事儿,他也只是无奈的笑笑,转脸就问我想吃什么。休息的时候,遥控器也一直在我手里,他从无怨言。

我忍不住出声教育,让他不要这么逆来顺受,要硬气一点才不会受欺负,虽然欺负他的眼下只有我一个。他却笑着说没关系,柔和悠然乐在其中的样子,我更嫌弃。

可只怕我快要爱上他的温柔了。

我过上了较先前更加颓废的日子,自从我捡回来一个会洗衣会做饭会打扫,任打任骂任捉弄,笑嘻嘻软乎乎的巨型抱枕之后。

我睡得越来越久,越来越安稳踏实。

可我隐隐觉得这还是不太正常。但无法思考,我的脑细胞已在温床里死得差不多了,每每刚抓住个线头,就又缠成一团。

我伸了个懒腰活动筋骨,换好衣服准备出门透透气,唤醒大脑。丸山被我留着看家,这也许就是不正常的体现之一吧,我给了这个知之甚少的青年近乎十成的信任。

为什么?

我还是改不掉坏习惯,一想起事情来就灵魂出窍,在大街上晃荡着犹如行尸走肉,就算是现在出现个丧尸片里的老外给我个一枪爆头,我也是没处喊冤。

又随意上了辆公交车,摇晃中决定了目的地,然后我就又倒了两班车。

我到了医院,挂了个皮肤科,坐在外面和一群青春年华的女子们一起,等待着涉谷的传召。

我来问我在意得不得了的问题,顺便问问治皮肤的药有什么副作用。

涉谷还是那副淡淡的神色,反倒让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得乖乖复诊。在我离开诊室去领各色小药丸之前,折中在所有问题中选了个最和缓的,最适合叙旧的。

“为什么当起皮肤科医生了呢?”一个问题挤压着一串,压抑着我的音色显得缥缈。

为什么妥协了呢?为什么放弃当歌手了呢?为什么不和我联络呢?为什么从鲜活张扬的少年变成现在这样呢?

或许在潜意识里,我已经接连把所有疑问一股脑儿倒了出来,所以显意识也没能阻止我即将滚下的泪水。

“你还是一点没变。”涉谷给我递了张纸巾,拿那双孩童般清澈漂亮的眼睛望着我。

我想问他所指的是什么,却又听他说道:“因为既轻松钱又多啊。看看外面那群傻姑娘们,对于她们来说,没什么能比面子的事情更值钱的了。”

我听着他轻松的话语和理所当然的语气,一下子把心酸连同眼泪一齐憋了回去。把他的话细细琢磨之后,我觉得他的话在理。

这些年我靠着不要脸,确实也是攒了不少钱。

我自嘲着轻笑出声,之后他一直在我耳边唠唠叨叨服药的注意事项。

人家一代名医,我算是个什么身份在这里指手画脚。别说铁定是不成功的,但凡我成功把他劝回去追求梦想了,外面那群排队等叫号的姑娘们,还不得拿着对付青春痘的狠劲冲上来把我就地正法了。

我收拾好一切,起身,涉谷却往我手心里塞了个小卡片。是张酒吧的名片,暗色调带着金属色系的装饰,冷漠中透着浮躁。

“有空一起喝一杯吧。”我翻过卡片,看见反面一串手写的电话号码。

Subaru,看来我们都长大了呢。

不再是偷偷拎着两瓶啤酒躲到学校天台吵闹笑叫的少年,约定一件事的时候也不再需要勾起小指信誓旦旦,我们在彼此不知道的地方各自长大了呢。

回家的路上接到锦户打来的电话,说是要提前结束休假,定的明天早上的飞机。

他任性起来从来理直气壮,强行打断了我的悠闲假日。但我也不能抱怨什么,他没让我陪他飞去世界另一头的海滩受罪,晒成个黑玩意儿,我就已经很感恩了。也希望这几天横山有把他看住,督促他防晒,不然这次进组十八个反光板都救不了。

我给自己设了个明天早起的闹钟,回到家时满桌的饭菜和丸山弯弯的笑颜却让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但即使我心里挤了一堆事儿,也没有食之无味,我甚至吃多了,休息了好久才能直起身。丸山收拾完碗筷之后,陪我坐在沙发上看晚间新闻。我枕着他软软的肚子发呆,轻松下来反而觉得时间紧迫,臆想着锦户下一秒便要带着横山破门而入给我一个惊喜。

我从房里拿出一个信封,装了些纸钞,回身递到丸山面前,丸山愣愣的一脸疑惑,倒让我有些窘迫。

“那个……你拿着吧,这几天麻烦你照顾我了,也不好意思总让你麻烦。”我确信我的逐客令足够宛转,不至于突兀伤人且能明确表达我的意图。

“不麻烦!”丸山却像是听不懂似的,丝毫没有接过信封的意思。

“拿着!就算是请个保姆都要花不少钱,这是你应得的。”我试着强硬,可一向绵软的丸山却更强硬。

“不要,我和保姆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

“我对你图谋不轨!”

我被丸山的话噎得无话可说,悬空的手有些尴尬。

可下一秒,一个稍显恶劣的念头却浮上脑海。

锦户虽与我亲近,但并不知道我和横山的关系,当然,横山也不可能让他知道。可以说世上除了我和横山,谁都不知道。但我此刻决意告诉丸山,我不得不承认我带着一丝恶作剧的意味。

“有人会来我家,你在不是很方便。”

“你……有恋人了是吗?”丸山的声调重新软下去,眨巴着眼睛显得可怜,“其实我发觉了的,衣柜里挂着不和你尺寸的西装,风格不同的睡衣,浴室里的牙刷……”

丸山的声音越来越小,低着头快要缩成一小团。

我托起他的脸,平视他有些朦胧的眼睛,淡然开口。

“不,是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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