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阳照积雪,色如胭脂水

【亮雏】你曾爱过的他,现在还好吗?

评论里点的亮雏be,情人节非选个be,我就是这么任性

好像偏题了,偏的还不少

想到什么就写什么,没剧情,没文笔,很随意很自我的写法

ooc,ooc,ooc


正文:


你曾爱过的他,现在还好吗?


情人节啊,何必问这么残忍的问题。


因为你背包里还装着没能够送出去的巧克力。


关于我曾爱过的人,这个嘛,让我好好想想。


七岁那年,他们家搬到隔壁的房子。

温柔的妈妈,帅气的爸爸,可爱的他。

小豆丁来我家打招呼的时候像是黏在了他妈妈的腿上,伸出小小的手怯生生地和我打招呼。

我伸手去牵他,向他展示我玩具屋里的士兵和坦克。

将来我要当一个很厉害的军官,我说。

五岁的他还有些认生,在一旁摆弄他的衣角,眼睛却一直放在那些玩具小人儿上。

我把士兵的人偶递过去,他乖乖地接了。


后来我们混熟了,他几乎每天都要来。

每天一起疯玩,调皮捣蛋。

最喜欢的还要数趴在地上用坦克和士兵,作战冲锋,撞倒被摆在敌方阵营上的所有玩具。

然后又高兴得直乐,歪歪扭扭却又郑重其事地敬一个电视上学来的军礼。

报告长官,我们胜利了!

我也认真地回敬他一个礼。

最后由于把房间弄得太乱,再两个人一起挨骂。


九岁那年,新学期我在班级里和同学聊着假期的见闻,几个女生在一旁笑闹着聊着。

她们说,一年级一班有一个超级可爱的小男孩,叫做锦户亮。

我在没有多在意她们的对话。

这算什么大新闻,我老早就知道了。


一个暑假过去,小萝卜头晒得黑乎乎的,站在我家门口等着和我一起去学校。

校服的短裤和短衬衫都熨得直挺挺的,我一走出门他就在门口冲我笑。


下雨天他会打着一把印着绿色青蛙和大荷叶图案的伞,一边走一边喜欢转伞柄,雨水顺着伞沿往外飞出好多抛物线,湿了我的裤腿和鞋面。

我还来不及生气,他就先一步道歉。

信五哥哥对不起!你不要生气!

委委屈屈的可怜模样,倒像是我欺负了他。

其实他大可不必担心。

我想世界上没有人会舍得和那样可爱的他生气。


小学部的六年说来漫长,回想起来却支零的凑不成串。

但即使是升入了中学,他也没有想他自己所期望的那样,还是个头小小的,变声期迟迟不来,尽管他每天皱着眉头灌下去好几大杯的牛奶。

他还是很可爱,有了懵懵懂懂喜欢的同桌女生,虽然他喜欢的小姑娘总愿意吓他,又或者在他穿上新鞋子的时候踩他的脚。


放学的时间要是早,我回去他的班级后面等着他。

他被留下来出黑板报,字迹清秀,画的图也好看。

他看到我很开心,站在凳子上跟我打招呼,手指尖全是粉笔灰。

看着他灿烂俊秀的脸,我才突然发现,小豆丁变成了小少年,在最青涩的时节里闪耀。

可惜他那一声雀跃的“信五哥哥”惹了班里其他的同学发笑,他又委屈又窘迫。

我想过去把他从椅子上抱下来,然后摸摸他的脑袋安慰他,像小时候那样为他出头,逗他笑。

我慢了一点。

他的表情有些凶巴巴的,同学都收了声。

他果然长大,长出了自己的尖牙。


信五哥哥。

村上学长。

他越长大,对我的称呼便越疏离。

他高中毕业,我背着相机去,给他在校门口的大樱花树下拍照。

谢谢你,村上君。

他对我挥挥手,明眸闪烁,如风清爽。

我承认,这个称呼我用了好久才缓过劲儿来。


我工作的第三年,他在大学里和交往两年的女友分手。

趴在我家的沙发上一边骂一边喝酒,然后又哭又吐。

第二天宿醉头疼倒在我肩上,没一会儿又抽抽搭搭。

终于他振作精神,走出失恋阴霾。

他说,村上君,谢谢你。

我说,别客气。

他能想通是必然,青春的好处就在于自愈能力强。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锦户亮要交新女友。

这个世界上的不可抗力太多了。

但我发现现在可能要多加一条。

村上信五喜欢锦户亮。


毕业前夕,他来我家,倒在沙发上嚷嚷。

再也不相信爱情,再也不要和她有任何关系。

少年人总是冲动,以偏概全地要拿一两次失败否定整个人生。

我给他买了个蛋糕,插上一根蜡烛。

跟他说,快点吹灭了,把蛋糕吃掉,然后回去专心写报告,认真准备面试,好好找工作。

我已经尽力做到不近人情,他却能发现我所有的破绽,开开心心地抱过来。


村上君,有你真的太好了。

这句话我听过很多次,只有这一次,说不上开心,反而复杂。


他换过很多女朋友,每一次失恋分手,都要来我这儿疗伤。

吃吃喝喝,浑浑噩噩,和我抱怨几天不相信爱情了,却又能被下一次一见钟情瞬间治愈。

我这儿可能算是个颓废人员收容站。

又或者,悲伤的垃圾桶。


他订婚了,对象是一个文静女孩。

他说这么多年飘飘荡荡的累了,想找个温馨安稳的地方,和一个温柔的人成家。

我说,挺好挺好,以后终于不用再做垃圾桶了,你要更成熟,要好好照顾人家。


婚礼那天,我穿了我柜子里最贵的那套西装,坐在离主桌不远的地方。

他喝了很多酒,整张脸都红红的,眉飞色舞,一直露出白花花的牙。


我端着酒,为他祝词。

恭喜他,得偿所愿。

祝福他们,百年好合。


前一天通宵,失眠,辗转反侧,准备了好多好多话,临开口却又全部忘了。

但我也知道,并不需要我的过多祝福。

他一直有着全天下最灿烂的笑容,被这个世界所深爱。


我那天喝了很多酒,但没有很醉,只是胸口有些疼。

大概是最近胖了些,西装穿得紧了有些憋得难受。


离开前,我在他耳边,还是忍不住。

要幸福,要幸福,要幸福,重复了很多遍,祝他幸福。

人们所祈祷,所追求的,幸福,我希望他都能得到。

不知道为什么,他哭了。

肩膀轻轻颤抖,含着泪水点头。

他说,遵命,长官。


我愣了很久。


不过是童年的游戏罢了。


我长大了,没有成为一个军官。

我喜欢的人长大了,他从来不是我的士兵。


不过是少不经事的奢望罢了。


去年夏天,他的孩子出生。

满月酒的时候我在外地出差,没来得及给他包一个大红包。

他发来的照片很多,孩子的每一个动作他都没有错过。

全家福里他看着很幸福,成熟稳重,眉宇间的那股少年凌厉已经尽数褪去。

他最近休息时间没怎么出门,在家里给孩子换尿布忙得不亦乐乎。没那么黑了,也胖了一点。


村上君,你最近好吗?

嗯,我很好。你呢?

我也是!


我好像说得太多了,明明只需要一句话就足够回答了。

又说得太琐碎了,东一句西一段的,太过跳跃,拖拖拉拉。

但我也没办法,这么多年,话不多些,哪儿能说得完。


我背包里没有巧克力,不信你看。

毕竟这份心意从未想过要让他知道。


好了,故事大概就是这样,并不精彩,谢谢你耐心听我说完。


我曾爱过的他,现在过得很好。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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